“我不同意！”像是賭氣一般的對話，他最受不了程若璃視他於無物的樣子，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多餘。

程若璃擡眼看向他，好笑地問道：“你又不是我們的什麽人，就算你不同意，那又咋麽樣？而且你也看見了，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，和你身邊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樣，我不喜歡你，我也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麽樣的人。”

程若璃下定了決心，當斷不斷，反受其亂，可是南宮璟並沒有想要放棄，冷笑一聲，狂傲般的說道：“我喜歡的人，我絕不可能讓給別人！”

他的聲音低沈有力，整個走廊都在回蕩著他的聲音，程若璃拿著筷子的手一頓，夾著的菜順勢掉落。

眼前的人雙眸已經充血，在燈光下還能看得到他眼底朦朧的水汽，南宮璟比她想象中要執著許多。

明明相識不久，卻情根深種，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，但是下定了決心的她，怎麽會輕易改變決定，兩人僵持著不說話。

“若璃……”一聲虛弱的聲音插了進來，白陌乾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，此時正看著她。

回過神來的程若璃放下手裏的碗筷，湊到了床邊，笑著回應道：“我在，我在的。”她的手在白陌乾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，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著。

“爸爸！”程曉曉也跑到了床邊，這一喊讓南宮璟有些反應不過來，他甚至開始懷疑，這個孩子其實就是他們倆的，可是好不甘心，但是又不能做些什麽。

他悄悄地退了出去，別人一家的歡喜，只會顯得他內心更加的淒涼，不知道是怎麽走出醫院的，那天司機跟在他身後很久，直到他進了一家酒吧，約了好幾個哥們，點酒買醉。

“璟，你怎麽回事？今天晚上情緒很不對勁啊？”

“就是就是，把我約出來，不會就是為了陪你喝酒吧？”

“璟，看樣子，你不會是失戀的了吧？”

幾個人開始起哄，南宮璟笑了笑，沒有解釋什麽，杯中的酒就這麽直接倒進了口中，他的酒量很好，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，剛喝了幾杯，就漸漸沈睡過去。

酒吧裏的喧囂漸漸離他遠去，恍惚間又看見了程若璃，她喝的醉醺醺的，意識也不是很清醒，但是酒品很好，不哭不鬧，也不罵人，只是酒量不好。

“若璃……若璃……”低聲呢喃了幾句，失去了意識。

……

“少爺，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何青將一個紙袋拿了出來，白陌乾接過來，看到了裏面的白色絲絨盒，伸手打開，看到裏面的成品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
“其他的也準備好了？”

“嗯，都聯系好了，隨時可以開始。”

“那待會幫我把夫人約到天臺，就說我有事找她。”白陌乾將袋子放到一邊，暗暗思索著要說的話。

醫院的天臺。

程若璃按照何青說的話，從樓梯口往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看去，寂靜的空間裏，她的腳步聲顯得尤為清晰。

踏出那扇門，她看到了穿著黑色大衣的白陌乾，背對著她看著遠方。

風時不時撩起他的衣擺，他的頭發剪短了，挺拔的背影讓她不禁露出了笑容，腳下的步伐也不由的輕快起來。

“這麽晚，叫我來這幹什麽？”她和白陌乾站在同樣一處地方，輕聲問道。

“有話跟你說，不過要等一會。”白陌乾保持著笑容，眼角細細的碎紋在他臉上卻格外的好看。

白陌乾賣著關子，程若璃也不急著問，點點頭笑道：“今天怎麽還特意把頭發剪了，還有醫生準予你下床了。”

“沒有，今天特例，你不說，醫生不會知道的。”白陌乾打開大衣，將程若璃裹進懷裏，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，風帶著他們的笑聲飄了很遠。

兩人看著城市的夜景，輕聲交流著什麽，何青推著車慢慢地走出來，一邊護著車上的東西，一邊喊道：“祝你生日快樂！祝你生日快樂！祝你生日快樂！”

程若璃驚得馬上回了頭，看著程曉曉跟在何青後面，推著生日蛋糕慢慢走過來，她不禁問道：“今天是你生日嗎？”

“媽媽，生日快樂！”程曉曉將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她面前，還甜甜地用英文唱了一遍 ，驚喜萬分的程若璃熱淚盈眶地看向白陌乾，久久沒有說出話來。

“其實今天是你的生日，之前你不記得，我也沒有跟你說，今天正好一起告訴你。”白陌乾的一半側臉印著燭光，高挺的鼻子在另一側打下陰影。

“是啊，要不是爸爸告訴我，我還不知道原來媽媽真正的生日是在今天，還好提前了幾天，不然我就沒有禮物送給媽媽了。”

“怪不得這幾天一直躲在房間裏，原來是在給我做禮物啊！謝謝曉曉！”程若璃寵溺地在程曉曉的臉上親了一口，站起身看向白陌乾問道：“那你的禮物呢？”

白陌乾笑看著她不說話，舉起空落落的雙手，顯示他什麽也沒帶。

“你的禮物不會就是這個蛋糕吧？”程若璃有點失望，雖然這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，但是內心小小的期待還是被澆滅了。

白陌乾還是沈默，手伸向大衣的口袋，握住了他想要送出去的禮物。

“那就切蛋糕好了，再不吃，就被蠟燭油滴滿了。”程若璃開始伸手去拿刀，還沒有握住刀柄，就被白陌乾牽住了手。

擡眼看過去，就看到白陌乾慢慢地單膝跪在地上，程若璃驚訝的捂住了嘴，好像預料到了什麽。

他的另一只手拿出那個白色絲絨盒，露出了裏面的戒指。

“若璃，自從在我十八歲的時候遇見你，我就知道我這一生只愛你，在離開的那段日子，我找了你很多次，每次都是無功而返，那時候還不知道，你早已經不在那個城市，但是再次遇到你的時候，你的模樣早已經蛻變的和之前不一樣，如果不是因為你脖頸後那塊胎記，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認出那晚上的人是你。”

程若璃是沒有這段記憶的，但是聽起來卻不突兀，她看著面前的白陌乾，淡淡的笑著，這幾年，。從不缺乏對她告白的人，但是白陌乾簡簡單單的幾句開頭，就已經讓她想說“我願意”，也許是矜持，她沒有打斷白陌乾要說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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